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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劝学》)使目非是无欲见也，使耳非是无欲闻也。

原因很简单：即便儿子没有采取撒谎伪证的手段，也没有从攘来的羊那里捞到好处，只是设法遮蔽隐瞒，其后果也一定是：第一，他在能够帮助受害者的情况下却麻木不仁地拒绝帮助他们，导致也许是他们赖以维生的羊找不回来、从而继续遭受损害。第二，他保护了父亲的偷窃举动，使其逃脱了由于从事不义行为理应受到的道德谴责和法律惩罚，从而为父亲谋取了逍遥法外的不应得私利

儒学传统中固然有宗教的层面，但却不是中心，而是边缘。这正是孔子所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这个总纲领的具体化。举例来说，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就是学校、尤其大学。所以难怪，今天的中国大众一听到儒教就自然而然地想到现代意义的几大宗教。属辞比事，《春秋》教也。

[④]这就是说，作为教化的儒教就是六经之教。梁漱溟先生曾指出：以我所见，宗教问题实为中西文化的分水岭。近年来，中国大陆各种形式的书院纷纷建立起来，已成为当代儒家儒学存在的一种非常重要、颇为有效的形式。

[③] 黄玉顺：《儒教论纲：儒家之仁爱、信仰、教化及宗教观念》，中国人民大学孔子研究院《儒学评论》第五辑，河北大学出版社2009年11月第1版。在这个前提下，我们才能明晰地讨论问题。但是，尽管如此，儒家儒学的这种宗教性并不是通过佛教、道教、回教和基督教那样的宗教形式表现出来的。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完全可以预料的后果。

那么，这是不是一种文化自宫姑且不说，至少也是一件非常吊诡的事情。或许主张建立儒教的朋友能够以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说服我改变看法？--------------------------------------------------------------------------------注释：[①] 黄玉顺：《反求诸己：儒者何为——关于曲阜拟建基督教堂事件的几点思考》，儒学联合论坛（www.yuandao.com）。

这里的一个根本问题就是：我们决不可能脱离现代，犹如我们不可能揪着自己的头发而离开地球。在这六教之中：诗教指本源性的情感教化。[⑤] 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学林出版社 1987年版，第三章，二、中西文化的分水岭。进入 黄玉顺 的专栏 进入专题： 儒家 儒教 。

然而当前的儒教论者在竭力将儒家儒学打造成一种现代宗教意义的儒教的时候，在很大程度上，其自觉、或不自觉的技术标准其实主要地恰恰是基督教的宗教标准，这恐怕是一个不能不承认的事实。但西洋继此而有之文化发展，则以宗教若基督教者作中心。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然而谁都知道，儒家书院的出现尽管与佛教有一定关系，然而绝非寺庙那样的宗教道场。

[③]关于本来意义的儒教，《礼记·经解》里已经有一种全面的解说：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一个最近的例子，就是这次十位学者联名发表的《关于曲阜建造耶教大教堂的意见书》（以下简称《意见书》），其中明确要求：吾等认为，政府宜尽快承认儒教的合法地位，赋予儒教与佛道回耶等宗教平等的身份，努力培育包括儒教在内的中国各宗教和谐相处的宗教文化生态。

洁净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也。但必须引起注意的是：这样的宗教导向，将使人们的内圣工夫完全指向上帝——即便我们可以强调这是中国的上帝，然而在现代意义的宗教语境下，公众的认定恐怕不是以我们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的。

过去西方人将儒教视为与儒家儒学相同的概念，都译为Confucianism，这其实是没错的、合乎实际的。但既然如此，我就借这个机会谈谈我对当前儒教问题的一些看法吧。当然，以上只是历史现象的观察，未必能够充分地说明问题以上就是我对当前儒教问题的几点看法。儒家儒学固有的宗教功能的发挥，不必、而且不宜采取宗教的形式。在这六教之中：诗教指本源性的情感教化。

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也。但既然如此，我就借这个机会谈谈我对当前儒教问题的一些看法吧。

这是一种令人深感不安的前景。固然，孔庙、文庙的活动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宗教仪式的礼仪，但是这里存在着一种误会，以为凡有仪式、礼仪的就是宗教活动。

这正是孔子所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这个总纲领的具体化。这里我特别想指出的一点是：这种宗教化运动往往寻求某种政治势力的支持、政府权力的干预，而这一点带给儒家儒学的伤害尤为深重。

而现在这样一来，那些不信上帝的中国人、不信中国上帝的西方人，自然也就拒斥儒家儒学了。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也。乐教指溯源性的情感教化。儒家儒学在历史上发挥宗教功能的最基本的形式及其场所，主要还是太学、乡学、书院、乃至私塾等等教育机构，然而这些教育机构绝非所谓宗教道场。

《意见书》是要求政府将儒教列为与佛教、道教、回教和基督教具有同等身份、享有平等地位的五大宗教之一。近年来，中国大陆各种形式的书院纷纷建立起来，已成为当代儒家儒学存在的一种非常重要、颇为有效的形式。

拙文主要阐明了两层意思：一方面，确实应当承认，在儒家文化传统中是存在着宗教意义的上帝的，因此，任继愈先生和李申教授那种视儒教为宗教的观点并非毫无根据。儒学是中国文化的中心，而此中心则是非宗教的。

这里尚须一种更为深入的分析。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也。

《意见书》中还有许多表述，都是指向这种现代意义的宗教的。不仅如此，当前绝大多数儒教论者所说的儒教也正是这样一种标准的现代意义的宗教。由此可见，儒教的丰富含义远非现代意义的所谓宗教可以概括的。有儒者提出：作为宗教的儒教的建立，并不会妨碍儒家儒学的其他形式的功能发挥。

进入讨论之前，首先必须澄清一个前提性的关键问题，那就是这里所说的儒教、宗教的概念问题。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们许多儒者都在利用大学、中学、小学、甚至于幼儿园传播儒家儒学，并取得了相当的实效：我们今天的这些儒者，几乎都是在这种教育体制中成长起来的，许多人都是这种教育体制下的硕士生、博士生。

这个原则决不是现代儒教可以单方面一厢情愿地改变的。（《论语·雍也》）所以，在我看来，儒家儒学今日所当追求的目标不是变成宗教、甚至不是成为国教，而是成为真正意义的国学——当然不是目前国学院文史哲那样的国学，而是the National Doctrine。

[④]《礼记》：《十三经注疏·礼记正义》，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谁会认为宋代的三大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是宗教道场呢？书院就是通过讲习活动修身明德，以待致仕亲民而已。